聊斋III之白秋练

烟雨笼罩的湖水深处，两鱼妖静心修炼，一阵凄凉优美的箫声传来，修行尚浅、天真好奇的妹妹白秋练被萧声吸引，离开姐姐秋红寻声而去。 　　湖中缓行的渡船上，蟾宫身披蓑衣独坐船头吹箫，秋练静静游来，默默在水中跟随聆听hellip;hellip; 　　雨停了，红霞漫天，姐姐秋红修行完毕，抬眼不见了妹妹，却见赌徒张三站在岸边，色咪咪呆呆望着自己，秋红玩性大起，在水中妖艳舞蹈，张三淫心荡漾，跳入水中抱住秋红寻欢，秋红突然间变成了一块石头，张三抱着石头沉入水中hellip;hellip; 　　小镇渡口，渡船靠岸，坐在船头的蟾宫收好竹箫离开，水中的秋练愣愣地望着蟾宫上岸远去hellip;hellip; 　　湖中水云居，秋练若有所失地游了回来，姐姐秋红兴高采烈地告诉妹妹，她又为人间清扫了一个色鬼，秋练担心地劝姐姐不要再玩这样的冒险游戏了，真君如果真的清理神道，她们就危险了，姐姐不屑地告诉妹妹，她收拾的都是人间的垃圾，沾染了人间恶习的真君，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不能把她们怎么样hellip;hellip; 　　黎明，张三死尸飘荡在湖边，家人悲哭，渔村恐慌，一月内已经有五个人莫名其妙溺死于湖中，湖中一定出了鬼怪，村人凑钱请来远近闻名的真君道长来为民除妖。 　　穿梭在人神之间的真君道长收了村民十俩银子，来到秋练姐妹修行的水云居、奉劝白秋练姐妹，安心在湖中修行，不要再做越轨之事，如再出一桩致死人命案，他就要奉天帝之命清理神道，废了她们的修行，秋红讥讽真君仗着特权，在人世间，欺世盗名，贪名贪利，偷偷娶妻纳妾，有何脸面来教训她们姐妹，真君恼羞成怒，怒斥鱼妖残害生灵，当即发难要废了鱼妖修行，以维护神道清明hellip;hellip; 　　水云居中，真君与秋练姐妹斗法，真君施降魔大法将姐姐秋红打伤，逼出原形收于瓷瓶中，接着要收白秋练时，秋红挣扎着告诉真君，破坏神道规矩、挑逗处死色鬼的事情都是她一人做的，不管妹妹的事情，本就对秋练存着好感的真君，放过了秋练，带着囚禁在瓷瓶中的秋红去向村民交差hellip;hellip; 　　渔村里，真君将囚禁在瓷瓶中的小红鱼交给村民，告诉村民这就是害死五条人命的鱼妖，村民们不相信小瓷瓶中装着的可怜小鱼就是害死人的鱼妖，要真君交还他们给他的十两银子，真君拿无知的村民没有办法，无奈将银子还给愚昧的村民，丢下囚禁的小红鱼离开hellip;hellip; 　　真君离开，张三的老婆看中制作精美的瓷瓶、将瓶中的小鱼抓出来扔在尘土飞扬的地上，村民们嬉笑着看小鱼在尘土中挣扎垂死，眼看姐姐就要死去，悲伤赶来的白秋练却破不了真君的法力，无法救援垂死的姐姐，流出了生平第一滴泪hellip;hellip; 　　就在秋练绝望地不忍看姐姐惨死，准备离开时，摇晃着醉步、路经此地蟾宫走了过来、伸手将垂死的小鱼拣起，放入清澈的湖水中hellip;hellip; 　　秋红意外得救了，蟾宫却遭到村民的围攻，张三妻子说蟾宫放走了他们花钱请神收来的妖孽，蟾宫必须赔偿他们的损失，蟾宫醉笑着说、他没钱陪他们的损失，他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条烂命，他就拿这条烂命来陪他们的损失吧，蟾宫说完摇晃着醉步径直跳进湖中，沉入水底hellip;hellip; 　　村民半天不见蟾宫浮出水面，慌忙撒网打捞蟾宫，蟾宫在水中消失了hellip;hellip; 　　湖心水云居中，秋练帮助失去功力的姐姐疗伤，躺在一边的蟾宫似乎没有了生息，秋练担心地问姐姐，他们的恩人是不是死了，姐姐告诉妹妹，这世间浪子只是醉了hellip;hellip; 　　暮色下，真君缓步走来，要秋练立即把蟾宫交给他带走，她要是跟蟾宫这样的世间浪子来往，结局一定会比姐姐更惨，秋练说蟾宫破了真君的法术，救了她姐姐，是她们姐妹的恩人，真君说，蟾宫救得了她姐姐，却救不了秋练、秋练的最好归宿是嫁给小龙王，如果秋练答应，他可以立即恢复她姐姐的功力，姐姐痛恨地问真君收了小龙王多少好处，竟然要把自己喜欢的秋练送给龙王hellip;hellip; 　　真君愤恨地说秋练姐妹俩跟渔村的愚人一样、不识好人心，真君强行把长醉不醒的蟾宫带走，送回了人世，蟾宫的竹箫留在了白秋练处hellip;hellip; 　　自从蟾宫离开，秋练再也无心修炼，耳边回响着蟾宫吹奏的优美曲调，把玩着蟾宫留下的竹箫、竟然吹出了蟾宫吹过的曲子，姐姐秋红看出妹妹动了凡尘之心，秋练承认蟾宫的竹箫声搅乱了她的心，她对修炼成仙失去了热望，她想体会人的生活，他想知道蟾宫为什么那么悲哀hellip;hellip; 　　已经是过来人的秋红、告诉对人间事一无所知的妹妹，蟾宫是个狂浪无忌的浪子，妹妹对他衷情、不会有好结果，秋练问姐姐什么是浪子，秋红苦笑说，看来这是他们姐妹修行徒中必须经历的劫难，等秋练自己去人间走一趟，自然就知道什么是浪子了hellip;hellip; 　　就在真君再一次来替龙王向白秋练提亲时，天真痴情的白秋练拿着竹箫离开她修行的那片湖水上岸去寻找蟾宫了。 　　临行前姐姐提醒秋练，她的功力限制了她在陆地上的法力，所以她只能用三次法力，三次法力用完，如果不及时回到修行地，她就会有生命危险了hellip;hellip; 　　秋练来到陌生的陆地，不知道到那里去寻找蟾宫，只好动用第一次法力，看到了翻墙进入巡抚大人府的蟾宫。 　　巡抚大人府内，蟾宫大摸大样突然出现在小妾荷花闺房内，荷花吓了个半死，慌忙关门问蟾宫，他到底要她怎样做才能放过她，蟾宫说，对人间不再留恋的他本来已经跳湖死了，可是莫名其妙地又被神仙救活了，所以他现在不想死了，既然荷花可以出卖良心背叛他们的爱情把自己嫁给有钱有势的巡抚大人，还活得心安理得，有滋有味，他为什么就不能仍掉良心，做一个快乐的小人hellip;hellip; 　　小妾内疚地表示、如果蟾宫愿意接受她的谦意，她可以拿出一万两银子来做为对蟾宫的补偿，蟾宫讥讽笑道，他为了荷花牺牲了青春，牺牲了功名，荷花用一万两银子怎么能打发走他hellip;hellip; 　　正当蟾宫把荷花逼得尴尬惶恐不安之时，白秋练在山坡上，吹起了竹箫hellip;hellip; 　　蟾宫奇怪地跟随竹箫声来到秋练的面前，问秋练怎么会有他失落的竹箫，还会吹他的曲子，秋练说竹箫是拣的，曲子是学的，蟾宫讥讽地问她是在那学的，是不是在河边花船上学的，秋练顺口说是hellip;hellip; 　　荷花跟了来讥讽蟾宫这么快就和花船上的姑娘好了，是不是打算娶妻生子了，蟾宫顺口故意地说是，他今天来找她、就是要银子，为眼前的姑娘赎身，他要娶妓女做老婆。如果荷花不给钱，他明天就去把他们的私情讲给巡抚大人听hellip;hellip; 　　荷花解脱地答应、明天她就给蟾宫一万两银子，从此他们不再相见，蟾宫一脸痛恨地说一万不够，他要十万两，少一两一钱都不行，荷花哭着说，她没有那么多银子，蟾宫如果要那么多银子，现在就杀了她吧，蟾宫解气地大笑过后，让荷花滚，立即滚！ 　　荷花悲哀地走了，秋练不明白地问蟾宫为什么要对荷花那么凶，蟾宫转头突然骂秋练好好的姑娘不做正经人，为什么要去做妓女，秋练不明白地问蟾宫做妓女有什么不好吗？蟾宫更是骂秋练下贱，让秋练立即在他面前消失，世上女人没好东西hellip;hellip; 　　蟾宫丢下懵懂的秋练走了，秋练紧跟着蟾宫要把竹箫还给蟾宫，蟾宫随手把竹箫扔了，说妓女碰过的竹箫晦气、肮脏，他不会再要了，秋练突然有些难过地拣起竹箫，似乎有些明白世间人事了hellip;hellip; 　　秋练跟随游荡的蟾宫来到一家酒馆，蟾宫要老板拿酒菜来，老板苦着脸说，蟾宫已经在本店欠了十两银子的酒钱了，不能再赊欠了，蟾宫拍着桌子大骂老板是势利小人，老板由着蟾宫骂，坚持说没银子就是不给酒了，除非蟾宫今天给他写一幅字代替银子，蟾宫答应了，让老板备好笔墨，等他喝完酒他就写hellip;hellip; 　　蟾宫开始喝酒，秋练默默走到一边问老板，为什么要蟾宫写字才给他喝酒，老板说蟾宫的字比银子值钱，可惜他平时宁愿饿肚子也不写字换钱，是个十足的怪物hellip;hellip; 　　秋练又问老板妓女是做什么的，老板说妓女是陪男人高兴的，秋练说那妓女不就是好人吗，为什么蟾宫会嫌弃妓女用过的东西，老板很喜欢天真得如同傻子的秋练，告诉秋练，蟾宫不是个男人是怪物、所以他不喜欢妓女hellip;hellip; 　　蟾宫喝完了酒，起身要离开，老板拦住蟾宫请蟾宫写字，蟾宫在秋练佩服的眼神中，随笔写了一首嘲骂老板讽刺官僚的歪诗，老板气恼地命伙计把蟾宫赶出门，老板娘要撕了歪诗，被老板拦住，说这是蟾宫的书法真迹、是钱，是银子，怎么能撕hellip;hellip; 　　醉酒的蟾宫在街中摇晃行走，遇见坐骄回府的巡抚大人，蟾宫没有跪地避让，开路侍卫如狼似虎地棒打蟾宫，蟾宫疯狂大骂巡抚大人是白痴，是王八，是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巡抚大人气急，命令手下将狂徒乱棒打死，眼看蟾宫要没命了，秋练慌忙用第2次法力，救走了头破血流的蟾宫。 　　渔船上，秋练为蟾宫精心地包扎、清洗伤口，蟾宫问秋练为什么跟着她，为什么不让那些奴才把他打死hellip;hellip; 　　秋练心疼地问蟾宫他为什么那么悲哀绝望，为什么不想好好活着，蟾宫第一次认真注视着秋练的眼睛说，你不是花船上的姑娘，你的眼睛单纯得没有一点人世尘灰hellip;hellip; 　　蟾宫要秋练告诉他，她到底是什么人hellip;hellip; 　　秋练要蟾宫先说他为什么不想好好活着，面对纯洁的秋练，蟾宫讲述了自己的故事，蟾宫自幼死了父亲，全靠母亲在财主家帮佣供他读书，五年前，中了秀才的他，原本到省城参加会试，希望中举，考状元，报效母亲，谁知考场黑暗，一连3年，他都名落孙山，在他失意之时，遇见了真心相爱的歌女荷花，从此他决定放弃功名，希望与荷花过平淡幸福的生活，谁知，与他海誓山盟的荷花，背叛他做了巡抚的小妾，母亲又在悲苦中离开了人世，所以他对这个冷酷的世界没有任何留恋，只有仇恨hellip;hellip; 　　秋练真情流露地问蟾宫，如果她希望蟾宫好好活着，她能不能改变自己，不再自暴自弃hellip;hellip; 　　蟾宫问秋练是什么人，秋练如实地说，她是湖中修炼的白鱼，蟾宫根本不相信秋练所说，哈哈大笑对秋练道，既然秋练是鱼，就好好地去过鱼的生活吧，不要来参合人的事情，蟾宫突然把秋练抱起来扔进水中，划着船离开，秋练想去追赶，真君突然献身拦住了秋练、真君警告秋练，她不要以为自己是妖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弱点，她应该去爱的人是龙王，不是死到临头的蟾宫，如果明天她不及时回到她的修炼之地，她就会失去生命，到时谁也救不了她，天真的秋练没有被真君的警告吓倒，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挽回蟾宫，让他获得幸福hellip;hellip; 　城市中，秋练寻找着蟾宫，蟾宫让两个人抬着荷花给他的两万两银子，在闹市中把银子分发给穷人，穷人们兴高采烈把蟾宫当成了活菩萨，秋练找到蟾宫时，看到了蟾宫在分发给穷人银子时流露出来的快乐和满足，当即施展最后一次法力变出更多银子供蟾宫分发hellip;hellip; 　秋练和蟾宫过了一个愉快的白天，黑夜来临时，银子发完了，穷人围着蟾宫依然不肯离去，这时，一队官兵包围了蟾宫，巡抚大人以组织叛乱之罪把蟾宫抓了起来，第二天就要处以极刑。　已经失去法力的白秋练惊慌难过中，去求巡抚的小妾荷花，让荷花出面请巡抚大人饶蟾宫一死，荷花告诉秋练，她如出面替蟾宫求情，蟾宫只有死得更快hellip;hellip; 　　在荷花的指点下，秋练冒死带着穷人们去府衙击鼓喊冤hellip;hellip; 　　巡抚大人午夜升堂，秋练声称自己是蟾宫的妹妹为蟾宫鸣冤，巡抚拿出蟾宫写的歪诗，告诉秋练，蟾宫反叛，铁证如山，秋练着急中，乞求巡抚大人，希望巡抚大人把蟾宫的罪，加在她的身上，她去为蟾宫死，好色的巡抚被秋练的美貌和真情迷住了，他下令把秋练当蟾宫同党拿下后，来到囚室看望秋练，告诉秋练，只要秋练答应做他的小妾，他就可以饶蟾宫一命，秋练当即答应了巡抚大人hellip;hellip; 　　秋练被秘密接进了巡抚大人府邸hellip;hellip; 　　蟾宫被莫名其妙地释放了hellip;hellip; 　　巡抚府内，当巡抚大人兴奋不已地撇开荷花，前去和秋练寻欢时，超过了回修炼地时间的秋练，眼看着断了气，巡抚大人懊丧地让下人把秋练抬出去埋了hellip;hellip; 　　两个下人抬着秋练出了王府，嫌埋人费劲，顺手把秋练扔进了河里hellip;hellip; 　　沾着水的秋练，一点点活了过来，路过的花船救起了秋练，老鸨惊叹秋练的美貌，亲手给秋练喂药，希望秋练尽快好起来，早日成为她的摇钱树hellip;hellip; 　　蟾宫被释放后，得了蟾宫银子的穷人把蟾宫当成了亲人，请蟾宫到家中作客，告诉蟾宫、是他的妹妹白秋练深夜击鼓喊冤才救了他，可惜他妹妹为救他做了巡抚的小妾。 　　蟾宫一听顿时怒火万丈，当即去巡抚府邸寻找荷花了解情况，荷花如实告诉蟾宫，秋练确实是个值得敬佩的好姑娘，可惜已经死了，被两个奴才扔进了河里hellip;hellip; 　　蟾宫绝望地来到河边，本想祭奠完秋练后就投河跟秋练一起离开这世界，就在蟾宫要投河时，几个从花船上下来的嫖客兴奋不已地谈论他们刚才在花船上见到的人鱼，直可惜美丽的人鱼眼看着快死了hellip;hellip; 　　蟾宫突然想起秋练说自己是鱼妖，立即去花船寻找秋练，花船上，蟾宫看到了已经退化成人鱼，供人参观，奄奄一息的秋练， 　　见到蟾宫，人鱼秋练的眼中流出一滴泪，蟾宫不顾一切地抱起秋练心碎欲裂地问秋练，他怎么样才能让秋练活下去，秋练用最后的力气告诉蟾宫，送她回湖中的家hellip;hellip; 　　蟾宫要带走秋练，心狠的老鸨要蟾宫拿高价钱来为秋练赎身，蟾宫发疯一刀杀了恶毒的老鸨，烧了花船，用大木桶装满水，背起秋练踏上了回故乡的道路hellip;hellip; 　　鱼村，蟾宫背着秋练走来，村民惊奇地发现他们认为死了的外乡醉鬼怎么背着妖怪回来了，愚昧的村民拦截了蟾宫，举着火把要把蟾宫和鱼妖一起烧死，蟾宫发狠地要和渔民同归于尽，秋练流着泪悲伤真诚地告诉村民，她是鱼妖、可是她没有害过任何人，他们可以烧死她这个鱼妖，但是不要伤害蟾宫，因为他是人，是他的丈夫，秋练真挚的泪水终于感动了村民，村民们让开一条路，蟾宫背着秋练跳进了湖水中hellip;hellip; 　　一年后，秋练和蟾宫在宁静的湖水中，畅游着，嬉戏着，享受着人妖同乐的美妙时光hellip;hellip;